第(2/3)页 “小师弟,你还好吗?我是你二师兄路飞杨!” “我是你三师兄高远!” “我是你四师兄赵辉!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都颇为欢喜。 “行了,别吓着他。”其中最高的那位少年把众人拦着,伸手按在宋长河的肩上,温声道:“小师弟,我是谢鸿,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,你可以叫我大师兄。” 这少年相貌平平无奇,但气质十分温和,让人觉得十分亲近。 原本有些慌乱的宋长河,也是随之安定了几分,点头道:“好的,大师兄,还有各位师兄。” “走,吃饭去!”谢鸿揽着宋长河的肩膀,笑着往厨房方向走去,“你也该饿了吧?” “大师兄!明明是我先来的,他刚刚喊我师姐了!”李素素屁颠屁颠跟上。 “是吗?小师妹都成师姐了。” “有趣有趣!” 少年们有说有笑,氛围相当融洽。 宋长河瘦瘦小小一只,裹着过长的袄子,被众人围在中间,这一幕有些温馨。 周砚被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,视线转到了厨房。 这厨房很大,除了灶台之外,还放了一张八仙桌,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,四盘咸烧白冒着热气,香气扑鼻而来。 此外还有切好的腊肉、香肠,一锅排骨炖萝卜。 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,看起来相当丰盛。 李凌风已经在上位坐着,黄楚玉拿着勺子正在舀腊八粥。 “爹!娘!小师弟他醒了。”李素素一进门便喊道。 李凌风看着宋长河,微微颌首。 黄楚玉则是立马放下手里的勺子,上前用手背贴着宋长河的额头试了试温度,松了口气,笑着道:“没发烧就好,坐着吧,师娘给你舀一大碗腊八粥。” 宋长河抬头看着师娘,眼里雾蒙蒙的,被李素素拉着坐下。 “小师弟,你叫什么名字?”谢鸿坐下,看着他问道。 “宋长河。”宋长河说道。 “长河,这名字大气!”谢鸿笑着点头,去帮忙端腊八粥。 少年们吃饭用的都是大陶盆,一个个比脑袋都大,腊八粥盛的满满当当的端上桌。 这碗腊八粥煮的颇为浓稠,米、红豆、萝卜、白菜、粉丝……配料搭的相当丰富,还能看到切成肉丁的腊肉,最后出锅的时候来一把切细的蒜苗,拿勺子这么一搅和,香气已然扑鼻而来。 连周砚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。 和那一堆各种豆子煮成的腊八粥不一样,这腊八粥看着就特别香。 “吃吧孩子,走了一路,应该饿坏了吧。”黄楚玉往宋长河的碗里搁了一个勺子,温声说道。 宋长河拿起勺子,舀了一勺腊八粥喂到嘴里,眼泪却哗哗的开始往下掉。 “怎么了?烫着了?你慢点吃啊,没人跟你抢。”李素素一脸惊讶,又带着几分关心。 “来,喝点水。”谢鸿递上水杯。 宋长河把嘴里的腊八粥咽下,泣不成声:“我娘昨天晚上把红豆都泡在盆里了,但我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腊八粥了……我没有娘了。” 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。 李素素张了张嘴,她还小,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。 其他少年也是愣在当场,表情有震惊,也有怜悯。 黄楚玉走上前,帮宋长河抹去眼泪和鼻涕,轻轻抱住他,温声道:“孩子,以后这就是你的家,师娘给你做腊八粥。” “师娘……”宋长河哭的稀里哗啦,压抑在心中的情绪,在这一刻终于完全释放出来。 李凌风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,眼里多了一丝笑意,释放出来就好了,总比憋在心里好。 宋长河抱着师娘哭了一阵,情绪渐渐稳定下来。 十岁的孩子,经历这种事情,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。 “吃吧,吃饱了,人就舒服了。”师娘把勺子塞到他手里,又给他夹了一块咸烧白到碗里,温声道:“尝尝师娘做的咸烧白,宜宾芽菜垫底的,你肯定没吃过。” 周砚目光一扫。 【一份极其不错的芽菜咸烧白】 周砚:? 这鉴定是真行啊,记忆碎片里也能用。 不过这师娘做的咸烧白太正宗了,竟然能够得到【极其不错】的评价。 难怪能让宋长河记那么多年。 宋长河拿着勺子,把肉喂到嘴里,眼睛明显亮了几分。 勺子贴着碗沿一勺一勺的刮着吃,一大盆的腊八粥,肉眼可见的少了下去。 “来,尝尝我娘亲做的香肠!相当好吃!” “来给你来一勺芽菜,下粥可香了!” “再来一块腊肉,这个也好吃!” 李素素在他旁边坐着,全程给他拈菜,一点没亏待他。 一群练武的半大小伙,喝腊八粥都是要添碗的,桌上那么多菜被一扫而空,一大锅的腊八粥也是被刮的干干净净。 周砚看得目瞪口呆,这饭量少说也是他的两倍。 穷文富武,这话可不是瞎说的。 光是吃肉用药,一年花销就不得了。 李凌风的这几个徒弟,一看都是富家子弟,气质和宋长河这种穷人家孩子完全不同。 吃饱之后,宋长河的情绪果然好了不少,眼里渐渐有了光。 李凌风看着谢鸿说道:“谢鸿,你是大师兄,长河初来乍到,你在生活上多照顾一二,带去去熟悉一下环境,晚上他就跟你们一起睡。” “是,师父。”谢鸿恭敬点头。 “长河,你跟我来。”谢鸿起身,招呼宋长河出门,一边给他介绍:“今天天黑了,我就不带你逛了,晚上我们五个师兄弟睡一个房间,大通铺,晚上挤着睡还暖和些……” 几个师兄弟也是跟着走了。 “这孩子,命真苦。”黄楚玉叹了口气。 “能活下来,说明他吉人自有天相。”李凌风说道。 …… 周砚正准备出门,视线骤然一转。 正堂首位摆着两张红棕色灵芝椅,李凌风和黄楚玉分坐左右。 一旁还坐着三位武师做见证。 宋长河跪在地上,举盏齐眉,腰背挺直,恭敬诵念道:“侍师如父、终生不渝,伏冀慨允!”” 李凌风接茶喝了一口,放在一旁茶几上,看着宋长河道:“长河,你拜入我门下,要遵三条铁律:“一不恃强凌弱,二不滥杀无辜,三不得不讲武德!可能做到?” “谨遵师父教诲。”宋长河恭敬点头。 “好!”李凌风起身将宋长河搀扶起来,从谢鸿手中接过一杆红缨枪,递给宋长河:“此枪赠你,今日起,你随我学峨眉枪法。记住:持艺如持刃,慎出鞘。” 宋长河双手接过红缨枪,眼里光芒闪烁,点头道:“弟子明白!” “好。”李凌风看着宋长河,笑着点了点头。 …… 画面再转,晨光熹微。 周遭树木绿意盎然,已然入夏。 时间:1919.6.18 院子里立着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桩,谢鸿和宋长河等五人光着膀子站在桩上,手中红缨枪平举。 宋长河握的空枪,而谢鸿等人的枪尖上,都绑着重量不一的石锁,一个个满头大汗,双手颤颤。 比起刚上山那会,宋长河长高了一些,也从原本瘦弱的模样多长了一些肉。 “练枪法,首先要练枪桩,一个两个都给我站稳了!”李凌风手里拿着一根细竹条,从众人身前身后走过。 啪! 竹条抽在了宋长河的背上,立马显出一道血痕来。 “挺直腰背!”李凌风沉声喝到。 宋长河咬紧牙关,连忙把腰背挺得笔直。 啪! 竹条抽在高远的背上,同样现出一道血痕。 “哎哟!”高远哀嚎了一声,幽幽道:“师父,啷个了嘛,我明明站的那么标准。” “两斤的石锁你龟儿子偷偷减了一个,你说我该不该打你?” 高远尴尬一笑:“嘿嘿……师父,我看错了!我马上就加上去,你别打了。” “你要敢生懒骨,我明天就把你送下山去。”李凌风冷声道。 “不敢了!我马上加!”高远大惊失色,连忙跳下来去挑了一个两斤的石锁绑上,又重新回到桩上。 李凌风转回到宋长河身侧,竹条点他的膝窝,沉声道:“桩是枪的根!根歪一寸,枪偏一丈!” 练了一个小时的枪桩,众人从桩上下来,一个个都累的气喘吁吁,在台阶上坐一排。 宋长河坐在角落里,看着掌心上的血泡,拿了根竹签熟练的扎破。 第(2/3)页